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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一切幻想都会燃烧成快乐的亮光。
——泰戈尔

【白风夕×丰苌】《樊笼》第十回 风月同天(上)

1、GB,前后有意义,不懂的慎入,被吓到别怪我

2、白风夕的人设和背景都大刀阔斧改了,不照着电视剧因为我实在受不了那离谱的剧情,也不照着原著因为我没看过


第十回 风月同天(上)

 

丰苌对于离开雍京已有心理准备,但青州的盟书来得太快了。

春假还未结束,青州使臣来访的消息便已至雍京,假期最后一日,使臣被迎进雍京,青州的盟书成了开年第一桩政事。

国书写得谦和,愿结为盟友,请雍王遣子至青州,为结盟之宾。其实就是要公子为质。

宣读国书的廷议丰苌不在场,残疾之人怎堪出现在朝堂上。事后从宫中得知国书的内容,丰苌才意识到,其实风夕问不问他的意愿毫无必要。雍王要是不想开战,反正有一个不重视的儿子,为表诚意送过去也无妨,要是想开战,更该送个儿子过去麻痹对方。丰苌作为一个表面光鲜其实没什么用处的长公子,既然雍王手里有这张牌,青州就催他拿出来用一用,反正怎么用雍王都不亏。

丰苌问风夕:“你是什么时候往青州去信的?”

他正在跟风夕下棋,准确地说,是风夕和丰苌复盘她下过的棋谱,教丰苌练练棋力。

风夕看都不看棋盘落下一枚白子,脱离曾经发生过的真实棋局,直接将死了丰苌的黑棋,单手托腮盯着丰苌:“知道你坠楼那天。”

她做这个打算的时候根本没有考虑丰苌会不会答应。

若是丰苌留在雍京连命都保不住,他自己的意愿就不是很重要了。

如今丰苌已经答应了,没立场责怪风夕的先斩后奏。况且,丰苌前半生不是被雍王安排,就是被王后安排,哪怕他最感激的一个决定,倚歌王后把他接到身边抚养,也没有问过他愿不愿意。丰苌习惯了听之从之,没什么非要自己做主的执念。

 

当日丰苌便往宫中上表,自请为使,次日雍王召丰苌私议,丰苌只道,愿为父王排忧解难,雍王顺水推舟同意,勉励他一番,当即下旨派遣永信君出使青州,顺便给他加封食邑一千户。

丰苌的动作太快,是否和青州结盟、派不派使臣、选哪位公子的争论还没在朝臣中扩散开,就已经盖棺定论。

旨意下发才丰兰息得知,震惊之后,不顾和丰苌保持断交的默契,闯进丰苌府中,半是质问半是恳求:“大哥要避开我如此之远吗?”

丰苌正在枯叶落尽的枫树下自弈,丰兰息扫了一眼棋盘,下到一半的棋局有些眼熟,他没有多看,想起去年除尘日没能和丰苌按照惯例下一盘棋,心中就是一痛。大哥都已经费尽心思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残废,以脱离百里氏的控制,这雍京还有什么需要他逃避远离的,岂不是只剩下他丰兰息了?

丰苌偏头不看他:“雍京,不利于我休养。”

这是个丰兰息无法否认的理由,正是因为百里氏的威胁时时悬在头上,早些年丰兰息装病,现在轮到丰苌装病,不同在于,丰兰息中毒从一开始就是作伪,丰苌身上有伤是真的,然而夹在丰兰息和百里氏之间,丰苌的腿伤就算能治也要变得治不好,哪怕伤势痊愈,可是不能显露于人前,时时承受世人的轻蔑与怜悯,和真的残疾有多大区别?

丰兰息反复思虑,踌躇许久,终究没法强留丰苌在这险恶之地,勉强放手了。

 

此事各方都有意促成,进行得相当迅速,不出三天,使团的人员配置便安排妥当,整装待发。连丰莒都在配合推动,丰莒其实没有要置兄弟于死地的狠毒和决心,他可以随意杀掉戚侯之女来陷害丰兰息,是知道这会让丰兰息吃亏却不至于送命,结果却是丰苌险些丧命,把他也吓到了。

让丰苌在这个关头躲出去,既可以保证丰苌的安全,也免得其他人束手束脚。

尘埃落定,风夕才去和青州使臣碰了一面,青州朝臣尚不知道这份盟书背后是惜云公主的意思,使节在雍京见到自家公主,吓了一跳。

风夕同使臣议定出发时间,随后对师门坦白自己的身份,建议天霜门和使团同行,如今天下动荡,天霜门避居一隅不再安全,索性搬到青州去,风夕还能护住几分。

白风夕已经是江湖一绝,青州惜云公主表面与之毫不相干,从另一层面亦能闻名天下,风夕之能,实在是惊才绝艳,令人叹服。

风夕声名越盛,话语权自然越重,白建德衡量一番,便同意了。他心中早在担忧门下弟子们在乱世中的安危,不然不会在这个时局带他们出来历练,风夕能以惜云公主的身份施以援手,自然是好事,只是对于风夕这么急切地要动身有些疑惑。

青州使臣这次往返尤为仓促,现在看来是风夕的意思。白建德问:“这么急吗?”

风夕说:“迟则生变。”

旁观者清,雍王室内斗愈演愈烈,丰苌险些连命都丢了,已经触到丰兰息的底线,黑丰息就要忍不下去了。

等轮到黑丰息做主,人就没那么轻易带走了。

 

这天晚上,雍京姗姗来迟地下了第一场雪。

丰苌半夜惊醒了一次,积雪反射至窗纸的光亮让他以为天亮了,喊了一声德叔,没人应声,起身推窗,才发现是下雪了。

怀揣着秘密,让丰苌有根深蒂固的心防,休息时从来不让下人守在屋里或者门外,到了固定的时间下人才会来。丰苌没出去喊人,也没返身继续睡,独自站在窗边看了会儿雪。

往年每到换季、每到一年最热最冷的时候,丰苌都要操心丰兰息的身体,无论丰兰息在哪里都要忧心他的病况。这次丰苌想的是,青州气候比雍州冷,或许早已经下雪了,行李中预备的冬装不知够不够厚。

然后他的念头转到风夕身上,心想,风夕喜欢雪吗?

 

***

 

薄雪之后,使团启行。

丰兰息年宴上献水渠图,年后就被派去筑堤,没能来送行。雍王在城门外简办了个送行仪式,由丰莒主持,他本人甚至没有出宫,主要是因为丰苌腿伤还没好,看到坐轮椅的丰苌,雍王就会想起梅园的一摊烂账,以及现在仍旧不依不饶的戚侯,感觉又丢脸又烦躁,直接眼不见为净。

丰莒对丰苌的伤心虚愧疚,难得表现得乖顺恭敬,丰苌想到自己这一去青州,还不知道会不会回来,对丰莒这个同胞弟弟也难得和颜悦色,一时倒真像是兄友弟恭了。

上敬天地下敬先祖,兄弟俩此生头一回这么平静地斟酒对饮,却是在告别之时。丰苌骑不了马,丰莒亲自扶丰苌上马车,惊觉这个印象中一向强横的大哥这段时间瘦得这么厉害。

丰莒想起属下背着他凿了丰兰息的船又嫁祸给丰苌时,他满心惊惶暴怒之情,区区数月,他就可以从容地亲自谋划操办,杀了丰苌的未婚妻嫁祸给丰兰息。事前丰莒全是看好戏的心态,恶毒地期待着丰苌的为难,这个大哥心中一向只有二哥,借他的手嫁祸二哥,比起惯会假惺惺的丰兰息,丰苌的痛苦还要更甚吧?事后丰莒痛心后悔之余,也很想诘问丰苌,为什么就把全部的爱护都给了丰兰息,为丰兰息的清誉都能搭上命,难不成丰苌真的不知道,以他们这位父王的薄情护短,根本不可能为了个公卿之女让亲儿子偿命,顶多就是禁足罚金,甚至不会失去争夺世子之位的可能性?

感受到丰苌依在自己身上的重量,出乎意料的轻,丰莒忽然姗姗来迟地意识到那个计划对丰苌的另一种伤害,他想问问丰苌,丰苌已经和戚侯之女见过面,是自行上表请婚的,他对戚澄的印象如何?是有好感吗?他曾真心期待过和戚澄的婚事,规划过婚后的生活吗?

丰莒终究什么话都没有问出口,目送两州使团打起仪仗,并排远去,心中竟对于接下来的计划有了些犹豫。

 

***

 

城外十里,天霜门和使团汇合,青州文武自不必提,雍州使团随行的军士都是丰苌家臣,只有副使等文官是雍王所派,丰苌简单提了一句,是他的江湖朋友,同去青州,路上相伴而行。

公卿豪族都会奉养门客、结交游侠,丰苌的举动原本并不出奇,然而一路上风夕和丰苌同进同出,顺便接手了两州使团的指挥调度。

丰苌的家臣自然听他安排,移交给风夕,这其中有不少人已见过风夕,哪怕没见过,以丰苌酷烈的脾性,他的属下向来不问缘由,令行禁止。

青州使团上下此时才知道公主为什么非要把人家公子捞到青州,靠着不想在雍州人面前丢脸的一股心气,才撑住不露声色,默默听从。

雍州副使和其他官吏面面相觑,不知此女是什么身份,如果只是丰苌亲信,为何青州文武肯听她调遣,如果是青州官员,又为何与丰苌交往甚密,总不能永信君身为长公子却私通别州吧?

丰苌在雍京的恶名深入人心,他不解释,这些臣僚都不敢问,加上刚刚得知风夕身份心里有些不适的天霜门,一行数十人分了四派,气氛微妙,唯有风夕毫不在意,路上过得轻闲快活。

开头几天,风夕一边教丰苌下棋,一边向他简单介绍青州的朝堂局势、风土人情,而后突发奇想,要丰苌喊她先生,晚上还要考校功课,答得不好,且有得丰苌苦头吃。

白天丰苌需要在马车里补觉,风夕就拿了丰苌的弓出去打猎加餐,还可惜冬天的野物没什么油水。

天霜门的师弟妹们大概实在从风夕身上看不出金枝玉叶的矜贵,没两天态度就恢复如常,缠着她一起玩,风夕让师弟妹借军士的弓箭,轮流带他们出去练一练骑射,回来就对丰苌嘲笑不中用的乖宝宝。把弓弦拉断的、被野鸡扑到脸上的、踩到猎人兽夹的、眼睛盯着箭尖脚下就失了分寸撞树上的、好不容易射中猎物,未中要害,不肯放弃,靠轻功追出三里地的。

再过几日,队伍路过一片竹林,风夕伐了些竹子,带着师弟妹们做风筝。

丰苌的行李中没有现成的薄布,只有几匹厚锦,是德叔预备给丰苌到青州看天气做衣裳的,风夕翻出雍州的国礼,反正送到青州也是要给她,价值千金的丝帛被她裁了分给师弟妹们,丰苌就由得她胡来。

小辈们三三两两凑做一堆,拼缝出色彩艳丽的各种飞禽,风夕拿了幅白绸,握着丰苌的手一起画了一副雪雁。

丰苌画技不佳,带累了风夕的水平,不过没人在意,本来就只是个玩耍的东西。

天霜门小辈们江湖经验不多,基本功都很扎实,用轻功放起风筝,放得又高又远,精巧的图样都模糊成了色块,点缀冬日空旷冷肃的天空。

放完之后,风筝送给了路过村庄的孩子,唯独留下风夕的那一个,拴在马车檐角,两州旗帜间混进一只雪雁,迎着冬日朔风,张翅滑翔。

风夕还特地做了个小机关,马车速度放缓停下,她就伸手在窗框外一按,机关转动,把风筝线收回来,让雪雁悬在檐角下,马车启动,再迎风放飞。这只雪雁就这么盘旋在旗帜间,从雍州飞到青州。

队伍入境青州那天,雍京传来消息,丰莒和百里王后叛乱伏法,雍王退位,丰兰息继位雍王。

丰苌惊诧不已,且难以置信,百里氏出身低微,所有的权力地位都来自雍王,她如何会谋反。而且,作为一场宫变,死的人太少了。

当初丰苌被下毒,丰兰息说由他处理,结果就是百里王后的贴身宫婢被逐出宫外,雍王被惹得大怒最终却未伤一人性命,可谓既有霹雳手段,又有菩萨心肠,宫变详情不为人知,光看简述,如出一辙,像是丰兰息的风格。

风夕也看出端倪,问:“是黑狐狸?”

丰苌合上手中的书帛:“是丰莒。”

兰息总不能逼着丰莒谋逆,不过是洞明人的欲望,在前路放下陷阱,都不需要设饵,只管等着对方一头撞进来。

丰兰息向来是这么整治丰莒,当初用山陵银之事给丰莒和百里景设套,事后丰苌都察觉到丰兰息手段不凡,想找他想问个明白,只是被丰兰息搪塞过去,丰莒丝毫没长记性。

如今也不知道丰莒怎么样,至少性命应该不用担心。百里王后一败涂地,会有什么下场?雍王被一贯偏爱的妻儿背叛,作何感想?丰兰息借叛乱登位,想必和控制欲强烈的雍王不会和睦,是否处境堪忧?丰苌的每一个亲人都在突变的漩涡中心,唯独他远在千里之外,丰苌满心是焦虑不安。

风夕把车夫赶走,自己坐在车辕,握着缰绳,侧头问丰苌:“想回去吗?”

丰苌其实很想回去看看,但他自知身为百里王后的亲子,这时候回去不过是添乱。

风夕没等丰苌回答,弹指把缰绳一抛缠在他手腕上,用力一拉把他拽到怀里:“想回去也来不及啦。”

丰苌差不多是撞到风夕怀里,鼻梁磕在风夕胸前,轻微一痛,他并没伤着,风夕体型虽不丰腴,毕竟是个身段柔软的女子,反倒是丰苌发冠磕在风夕锁骨,风夕嘶了一声,这真有点疼。

丰苌行动不便,扶着马车门框撑起身体,没好气地横风夕一眼,伸手按在风夕衣襟下方,迟疑一下,说:“进来,我看看。”

风夕一边说:“我又不是瓷做的。”一边利落地收腿,攥着丰苌的手,和他一起挤进马车,落下门帘。

丰苌的发冠又不是什么尖锐之物,在风夕皮肤上连个红印子都没留下,风夕抓着丰苌的手不让他从衣襟挪开,理不直气也壮地说瞎话:“我还觉得痛,”她眼中含笑,光明正大地狭促道:“民间小孩磕伤了,都是在伤处吹一吹,你也疼疼我吧?”

丰苌如今也没那么容易被她拿捏,眼睛微微一眯:“你若肯把我当长辈尊敬,我倒可以这么疼一疼你。”

风夕跟人调风弄月,哪有怕的,立刻道:“好啊,”她语调一扬,声音变得柔情百转:“大哥。”

这声音绵软得听起来都不像风夕了,丰苌脸色有些古怪,心跳却无法抑制地变快,风夕似乎看出什么,伸手捧住他的脸,凑过去吻他,在唇齿间用近乎气音的音量唤:“大哥……”

自古哥哥妹妹就常用于情人间的爱称,显然风夕已经克服用这个称呼会想到风写月的羞耻感了,丰苌少与人亲昵,这个称呼对他来说就是正正经经的血亲称呼,他没法抛开背德感,风夕的声音轻得像风,却让他觉得承受不住。

丰苌手指攥成拳,抵在风夕胸口,将她推开一点,服输地按她的要求低头吹气,气流轻轻拂过光洁的肌肤,带来一阵酥痒,这点痒意往深处沁下去,少见地没有激起风夕的行动欲,而是像被狸奴被挠下巴,惬意慵懒地展开身体。

丰苌轻咳一声抬起头,发现风夕正盯着他看,眼眸明亮,但没什么侵略性,竟显得安逸恬静。

丰苌被看得心软成一团,莫名地坐立不安,他撇开视线,仍旧觉得风夕的目光如有实质落在自己身上,忽地伸手捂住风夕的眼睛,风夕在他手掌底下闷闷地发笑。

 

既然知道风夕不会放他回去,丰苌索性不再多想,他现在还有使命在身。自从玄极令丢失,各州之间不复平静,雍州在此境况中王位交替,第一个露出破绽,平添三分危机。为雍州稳住青州这个盟友,是丰苌身为雍州永信君的责任。

又行过两日,雍京传来新的消息,百里氏谋害倚歌王后,畏罪自尽,丰莒已从禁足中被放出,正在为母亲治丧。

丰苌想了很久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。

百里氏是他的生母,可是几次三番置他于死地,倚歌王后是曾经唯一对他伸出援手的人,却被他生母所害。

丰苌不知道是丰兰息何时得知其中真相,是在百里氏事败之后,被揭露出来的吗?还是丰兰息早就发现端倪,一直引而不发?丰苌直觉是后者,可是丰兰息从未对他流露一星半点。

理智上,丰苌知道丰兰息不说是为他好,不然他还能帮丰兰息谋划如何对他生母复仇吗?可是感情上,他仍旧为被排斥在外而感到失望。

这些情绪之外,还有一丝令他万分羞愧的如释重负,这场谋杀并非他能左右,百里氏自诩先和雍王先相遇相爱,无论有没有丰苌这个儿子,无论这个被她抛弃的儿子是否被倚歌王后收养,她都会用尽一切办法夺取她应有的位置。

风夕还是那句话:“是黑狐狸?”

丰苌缓缓摇头,他倒觉得是百里氏自己的决定,百里氏不爱丰苌,不说明她没有母爱,她的百般爱护算计全给了丰莒。她活着,丰莒一定会站在她那边,对于新王,丰莒始终是杀母仇人的儿子;她死了,丰莒才是同样失去母亲的兄弟。

风夕其实不是很信任丰苌对丰兰息的判断,不过就她在雍京那阵子所见,丰兰息在家事的处理上确实很被动,语气微嘲:“黑狐狸这次下手竟然这么软。”

丰苌皱眉,他从前见风夕丰兰息往来密切,本以为他们是至交好友:“你对兰息,颇有成见?”

风夕嗤道:“你是没见过黑丰息在江湖上的手段。”

丰苌自然没见过,白风黑息在江湖名声颇盛,传言以赞颂为主,丰苌打听二人事迹时,也只肯捡好的听,不肯听坏的,因此纵然丰兰息摇身一变,成为武功高超足智多谋的黑丰息,在他心中仍旧是本性纯善的好弟弟。

风夕这么一说,丰苌无从反驳,想想丰兰息如今面对朝局,能有些城府,才是好事。

信报上说,雍王先被妻儿背叛,又中年丧妻,大怒大恸之下病倒,迁至别宫养病,雍州诸事已定,丰兰息再无掣肘,总算让丰苌放下几分心。

 

***

 

剩下的路上没有再生波澜,风夕下令加快速度,途经诸城都很配合。越是接近青京,认得风夕的官员就越多,风夕也从来没掩饰过身份,纵然没有宣之于口,雍州副使等人已经明白风夕绝对是青州公卿,越来越噤若寒蝉,几度暗中商榷,自己一行人是否无意中卷进王位更替。永信君是早预料到王都事变,以结盟之名出逃邻州吗?青州难道会出兵帮永信君回雍州争夺王位?自己这些人并非永信君心腹,若不投靠,到了青州是否会被灭口?若是投靠永信君,还在雍州的家族是否会被牵连?

以史为鉴,可知他们的思量并非杞人忧天,但实在和内情差得太远了。

随着接近目的地,一半人越来越轻松,一半人越来越紧绷,矛盾的氛围中,使团被迎进青京。

 

【作话】

本来想一鼓作气写完,越写越觉得很难,怕让读者等得太久这篇文都被忘记了,还是把最后这部分拆成两章发吧,但愿读者不会觉得这一章无聊,下一章故事主场就挪到青州了。

有个地方发现前面两章一直写错了,大哥伤的是右腿来着,我写成左腿。前面就不改了,免得又被屏蔽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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